氢气又沙雕的北极点

为何梦见他 上 (双桥 紫金

是紫金的練習。

上下篇

自由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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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穆尊犹疑地走在海边,浪涛起伏拍打在沙滩上。大海的声音是让人心绪宁静的,潮起潮落之声落在昭穆尊的心底,却让他更加犹疑了。

在听到熟悉的琴音之前,他一直怔怔地盯着湛蓝的海面,喃喃自语:“不老城周遭,并无海域。”



他这阵子总是胡思乱想,关于未来,更多的还有过去。未来一切都是难以捉摸的没错,但是对于他们这种活了太长太长岁月的修道者而言,一切过去之事也有可能被时间的消磨,扭曲成一桩莫须有的谈资。

对于昭穆尊这样的保守者而言,自然是认为梳理过去的事情比较脚踏实地,更何况,他的未来会如何,杀了苍和一页书,帮助长生殿击败不老城,之后呢,他从来没有想过。

因为他从来不妄想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


长生殿工作氛围还行,他自认为身处其中比之前公法庭开心得多。

但是每天回到卧房休息,躺在床上,那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他有充足的时间来梳理过去,他能梳理的过去几乎都有尹秋君的参与。虽然他前些日子亲手结束了这个朋友,但是每次在梦里见到此人,昭穆尊也不怵,反正一切都是发生了的过去。



这是他们刚来到苦境的时候,两人利用法术划出一片化外云天,起名六极天桥。然后两人便住在一起。离开了玄宗的两人自然也不必遵守清规戒律。

又因为开辟异空间,他们两人皆耗元不少,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处于无所事事状态。

那天,尹秋君揣着本小册子,一脸微妙地来找昭穆尊。昭穆尊靠在枕上小憩,察觉到尹秋君前来,便慢吞吞下了床。

“大白天睡觉,那你晚上想干嘛?”尹秋君笑了起来,还是帮着整理了昭穆尊睡得有些歪斜的衣襟。

“好友……”昭穆尊稍微有些清醒了,不好意思地瘪着嘴唇。

“给你分享个好东西。”说罢,展开手中的小册子。昭穆尊凑上去看一眼,马上红着脸倒退两步,还一交摔翻在床上。那册子活色春香,女的丰乳肥臀,男的英姿勃发。

“这……咳咳。好友,拿走吧。我不感兴趣……”

尹秋君不以为然:“啧,是不是个男人,别说你没有这样的书。”

“我没有。”

尹秋君才不听昭穆尊说什么,直接推他到一边,上床搜。昭穆尊是个不太会藏东西的人,尹秋君很快就在枕头底的床褥下搜到了三本。

“这是,上次去街上人家送的……”昭穆尊持续着苍白无力的争辩,头扭到一边。

尹秋君趣味地翻了翻那几册书,又瞟了眼已经趴在床上蒙头逃避现实的好友,“我看你这几册不行,画得牵强,还不如以前玄宗书阁的双修图。还是我今天拿来的好。”

“唉你好,你好,你的都好,行了吧。”昭穆尊似乎活了过来,红着脸闷声敷衍。

尹秋君将那几册书收拾了,顺手扔在桌面上,然后摇着羽扇挤到昭穆尊身边把人捞起来:“喂,这种书看了也没劲,不如。”他勾着昭穆尊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不如,哥哥我带你上街去喝花酒怎么样?”

昭穆尊自然虚伪地一番推辞:“这…”

尹秋君眼眸一转,拍了他一掌:“我面前你装什么装,走,出发!”


但结果是到了天上人间,他们俩风风火火揣着钱进去,最后也就是让姑娘们陪酒聊天。昭穆尊喝了好多酒,几个姑娘围着他说着荤腥话,他身陷香粉堆里,笑得可开心了,搂搂这个,亲亲那个,尹秋君只觉得好笑,一边摇着扇子看着他,一边和身边的姑娘谈天说地。

就算昭穆尊这样,末了还是不好意思真的嫖。两人居然半夜三更,手拉手出来了。尹秋君忍不住真真假假嘲笑了他一顿。昭穆尊也只是吃醉酒了,一个劲傻笑。

尹秋君扶着似乎是意识不清的昭穆尊回房,把黏在身上的人甩到床上,尹秋君自己也是疲乏得很,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床上的人拉住了宽大的袍袖。

“好友……”昭穆尊迷茫地眨眨眼。

尹秋君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很久,然后一扇子糊在那人脸上:“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你睡我边上。”

他们还是小道子的时候,一个宿舍,一起睡一张通铺滚来滚去。后来长大了,他们偶尔聊天很晚时候,金鎏影倒垃圾到难舍难分的时候,两人总忍不住抵足而眠。两个人身量都很大,勉强地挤在一个人的床上多半是睡不着的,就算睡着了,第二天一定有一个人在地上醒来。

尹秋君觉得睡意忽然渐渐消失,他笑了笑:“你是要说什么悄悄话给我?”他也习惯地直接下了外袍,爬上去。

现在的床已经没有清苦的玄宗那样狭小,但两人还是喜欢挤在一起。

尹秋君支着手肘侧卧在昭穆尊边上,另一只手给边上的人扇扇风,昭穆尊则一身酒气,半张着眼,嘴角扬起,不晓得他在想什么。

“我问你,今天妓院的头牌都来了,全都不入你法眼,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昭穆尊转头看向他,思考了下,沉吟道:“当然要长得好看的。”

“还有呢?”这不是废话,尹秋君翻个白眼。

昭穆尊张了张嘴,认真想了想,当然床技要好。但他看了眼尹秋君,这人又是一脸嫌弃,莫非猜得到他的话?于是他便故意说:“当然还要有才华……我最喜欢聪明伶俐的姑娘。”

尹秋君忽然沉默了一会,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昭穆尊有点没反应过来,不是讲姑娘么?但既然尹秋君问了,他就回答吧。他想了老半天。

“你待我很好。”

尹秋君用扇子轻拍着昭穆尊的胸口:“就这个么?那要是有其他人也待你好,你他妈就甩开我么?”

“那哪能啊,我们可是天底下最要好的朋友。”

尹秋君有些得意,但语气仍佯装威胁:“不行,你再说。”

昭穆尊真的又思考了起来。虽然两人相交数百年,但是真的要说什么好好,就好像要给自己找一个优点一样。像昭穆尊这样的人,再心里自以为是,也不会思考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你很细心。”

昭穆尊在记忆的长河里面,捞出了一粒沙金。


——他们曾经有一次一起修行练阵。

金鎏影不知怎么的,被暗中伤到了,但是他好面子当然不做声。

中间休息的时候,他便溜到一边,偷偷运气试图恢复,但是练习中耗元甚巨,他内伤所冲吐了口血,忙用汗巾接了。忽然,紫荆衣过来扶住他。金鎏影看向紫荆衣,紫荆衣不做神色,嘘了一下,只握了金鎏影的手直接运功渡气过去。

金鎏影会意,也马上顺势恢复,可末了还是吐了口淤血。紫荆衣从怀里取了自己汗巾接。金鎏影有点不好意思,紫荆衣只让他用自己的水袋再漱漱口,平日牙尖嘴利,嫌弃来嫌弃去的,此时什么也不说。

一起练习的其他人见他们腻一起,嚷嚷着些什么。紫荆衣脸一变,不耐烦地回身:“哎来了来了,真是的,还不让人休息了。”

到了晚上,他们睡一个铺子。

紫荆衣踢了他一脚,凶他:“你今天怎么回事?受了伤一声不吭,要是直接扛到了下一阵,有的你受了。”

金鎏影讪讪:“这不是有好友你么?”

“那,你某天死路边了,我可是看到就会一脚踹你进阴沟,省的挖坑埋了。”

金鎏影装得很惨的样子:“过分了,紫荆衣。”

紫荆衣笑嘻嘻地接着说:“你放心我会用云气护你周身,让你天天光鲜亮丽地和那些老鼠臭虫打招呼。”

“你……你知道我最恶心那种阴沟暗洞里的虫子的。”

紫荆衣看着金鎏影要钻牛角尖了,便揪了把他的脸:“所以你还敢给我死路边么,啊?”

金鎏影嘟囔几句翻个身。

紫荆衣戳戳他:“喂,木头,生气了?”

那桩木头不理他。

紫荆衣脾气也上来了糊了他背后一掌:“你知不知道我是——”

金鎏影终于翻身回来,房内没什么光线,看不出他神色,只听见他沉沉一句:“嗯,我知道的。”

紫荆衣马上笑了出来,搓搓他的金毛:“乖,哥哥我罩着你。”

金鎏影翻翻白眼:“我好像比你先上山一年吧。”

紫荆衣煞有其事般:“修仙时间漫漫,怎么会差这一年两年呢。一年两年约等于没有,不许反驳。”

金鎏影也不说话了,只是笑了起来。

“哎,笑得傻死了。睡觉睡觉。”紫荆衣翻个身,似乎是真的不想看金那种笑容。——



“你说我对你细心哪件事情?”那么多桩事情。

“你要踹我到阴沟那次。”昭穆尊憋着笑,斜眼看着尹秋君。

“你敢记我仇?”

“不敢不敢。”昭穆尊将被子拉没过头顶。

他看不到尹秋君的神色。他也不知道到底尹秋君会沿着他的回答,捡回了什么记忆斑驳的往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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