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 2（苍金）
破镜重圆梗，详情见开头介绍。
大概以这个长度一次更新好了🤔
现代paro肯定ooc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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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昭穆尊一直热络地说着话，还不忘和苍身边带来的人寒暄。苍思忖着，双手一抬轻整衣襟，刻意越过昭穆尊，先坐到甲方代表的位置上。余光扫去，昭穆尊嘴角笑意的温度不减，就是目光追往苍的地方，在两人的余光撞个迎面时候，苍倒是大大方方看向他，昭穆尊却眼神躲闪开来，忙故意开始收拾起已经被他整理地很好的文件。
“时间宝贵，昭部长，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嗯。”昭穆尊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转向苍，目光最后落在苍指尖，“好的。”
这次只是双方临时换人的普通会面，但昭穆尊还是做了一次十多分钟的简报。原本和问天敌搭档的时候，这些任务便是昭穆尊承担的，他出手很快，思路也清楚。而随着他晋升，就是云垂野该做的了。只是云助理刚整理完资料，便看到昭部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叩叩他的桌面：“待会的简报我来做。”
苍一面在文件上圈划，一面听着报告。其实这都是他在车上翻阅材料时候就了解清楚的，而且上阶段双方都谈得差不多了，待昭穆尊讲完，他也没有新的问题要质疑。
“那现阶段就差不多这样。”苍取下眼镜，合上万年笔的笔盖，侧身朝向他的祕书，“好像过几天区里要开个协调会？”
“后天下午两点，在新区的二中心。”
他接过祕书推来的行程本，里头夹着一张新下达的通知书，抽出传给对席：“影视基地那边几个村的书记会过来，反正贵公司也派人过来就可以。”
昭穆尊让云垂野去接过。
“好的。”助理忙应承下，“到时候，我来安排下。”
苍没有很快接口，目光又转向昭穆尊：“昭部长有空参加吗？”
昭穆尊笑了笑：“真不巧，后天一整天我都在外地有行程，不然肯定会参加。放心，云垂野会派几个灵光的年轻人过来的，保证能把会议原封不动的传达过来。”
“最近会应该不少，我们两方保持联络。”
“没问题。”云垂野接了昭穆尊示意，很知趣地找苍的祕书。苍往身边看了看，不做表示。
会罢已经十二点左右了，原本便是昭穆尊送他们下楼的，可在走廊，云垂野忽然提醒昭穆尊设计部有两张新修改的图纸可以先给开发区这边，不等昭穆尊反应，苍带来的祕书已经很积极地要跟去取。
“处长，部长，我先领他们去十五楼的设计部，待会楼下会合。”
“……”昭穆尊仿佛被噎住一样，方才神色自若立刻破功。
苍自然地耸耸肩：“那我和昭部长先先搭电梯去大厅等你们。”
“云垂野，真是辛苦你了啊。”昭穆尊好容易挤出这句话。
“不辛苦！正好想到嘛！”还真是耿直啊。
在电梯间等待已经很尴尬了，还开来一个空厢。
门一关，气氛更加一言难尽了。
昭穆尊仰头盯着电子屏上的33F，如果意念可以成真，那应该直接跳到GF。
苍双手插侧袋，轻促地叹了口气，直视着眼前的镜面，迟疑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最近还好吗？”
昭穆尊早敛起客套的假笑，但也悄悄瞄了眼前面，顿了很久才道：“我很好。”
12F。
“我觉得你瘦了些。”苍这时慢慢转过头来，看向身边肩高并没差太多的人。
“与你无关吧。”昭穆尊头也不回，沉声答道，心里暗忖着，还是老样子，自己说什么，苍都会站在更高的地方来指摘他，自以为自己的意见才是对的。过往种种，新仇旧怨成为涨潮的河滩，分明才蔓延到脚踝，他已经开始有了没过胸口的窒息感。
“鎏影，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
昭穆尊不说话了，他很想做出一副很不耐烦的神态来恶心苍，但不知为什么，他只蹙起眉头，甚至连瞟向苍的勇气也没有，只能持续监视电子屏。
5F。
“你和我都在k市，这件事赭杉军知道吗？”
昭穆尊原本既紧张又焦虑地忍耐着，这绷紧的弦说断就断，他扭头看向苍，不满稍提声调道：“苍，赭杉军是我的保姆，还是你的管家？是要对我了如指掌，还是要事事向你报备——”
昭部长的运气一向不好，这话还没说完，叮得一声，底楼到了。他来不及收拢情绪，更没想到等在电梯外是自己部门的员工正领着外卖等电梯。隐约听到部门领导的声音，还是少见的不太友善语气，都不禁全住了口，不知所措地齐齐望向缓慢打开的电梯门。
他有些尴尬地复站正身子，朝苍展出一个业务用微笑：“苍处，这边请。”
苍看看外面震惊的小青年，又饶有趣味看看昭穆尊，配合演出点点头。
“……昭部长……”大家支支吾吾地称呼了一声。
昭穆尊走向他们，瞧了眼他们的提袋，关切地问了句：“大家午餐都点了些什么啊？”
除了对工作，这社畜部长什么时候对人贴心了，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一个小机灵鬼抢答道：“部长，计划案的二改快好了，保证完成任务，下午马上会给您！”然后你推我搡，涌进电梯里溜之大吉。
苍见状，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一边手伸进怀里寻香烟，一边招呼昭穆尊往外头走：“我抽根烟，你陪我到外面等他们吧。”
昭穆尊心里还堵着火，可大厅人来人往很多，他也不好发作，当众扭头甩人更不是他的作风，只客气地站定原地：“苍处，你也看到我们部门最近案子堆得多，没什么事，我也要回去忙了。”
“哎，等等。”苍才掏出的软中华又塞回兜里，直接抬手拉住他腕子，旋即又触电般松开，还退了一步，转而指着大厦前台上的世界时钟群，“都十二点半了，一起吃个饭吧。”
昭穆尊一肚子干，正要收拾出来语词继续礼貌婉拒，远处隔着人群未现身影，先出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苍处！哎呀哎呀，久见久见，有失远迎！”
两人循声看去，遥遥原是九章伏藏也正巧搭电梯出来，小跑过来。
苍定睛，故意小声求助边上人：“这是谁啊？”
昭穆尊觉得有被冒犯到，不可置信地朝苍瞪大双眼，可嘴上先老好人地条件反射：“这是我们老板。”
“齁，是吗。”他笑了笑。这笑声熟悉地刺耳，一枚细针头戳下去，倒是把人给戳精神了。
“……你！”昭穆尊仿佛被踩住尾巴一样就差没原地气得跳起来，但他能当场发作么——
“苍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长生集团年轻的执行官大步朝他们走近，冲着苍这语气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他站定他们两人中间，揽住昭穆尊僵硬的肩膀，朝苍朗声说道：“如何，我们昭部长没失礼吧？”
“九章老板，多谢关心。”苍看起来在和九章伏藏打招呼，但是很难不去注意那个搭在昭穆尊肩上的爪子，以至于他都忘了要向人握手。
“答非所问。嗯，看来我们小昭服务不到位。”九章伏藏眯着眼，半真不假道。
这让昭穆尊顿时窘迫地不知说什么好，向来镇定如他耳尖也悄染了绯红。
苍这回主动站出来解围：“没有，九章老板，他业务挺好的。”
“苍处叫我九章就行，家父只是暂托我管管事情，就别叫老板折煞我，还显得我们关系生分。”
苍促出一个气声，颔首而已。
怎么感觉他们就不在一个频道说话。
九章伏藏眼珠滴溜溜转得快，见昭穆尊眼神在地上飘，仿佛整个身体杵在这里就是安排错了位置，又瞧着苍没什么表情，肃着脸却老是盯住昭穆尊。他面朝苍，凑到昭穆尊边上，笑问：“小昭，你们聊得怎么样？”
“苍，”昭穆尊自然地停顿一下，忽想到要补充，才忙匆匆抬眼看向前人，熟悉的又是陌生的，“苍处是一个谈吐不凡、严谨认真的人。”
苍听了忍不住又哼笑了一声，九章伏藏原本打算酸一酸昭穆尊这个干瘪的评价，可捕捉到苍一丝缓和的笑意，他心念一转：“嗳，苍处可是我们领导，以后还有很多要向他讨教。”二十来岁的人买个乖也没什么错，苍即使向来不太喜欢这样的韭菜面孔。
昭穆尊神色轻松了些，不急不慢笑着应和道：“这是自然。”
九章伏藏抬手看表，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干脆苍处和我们一起吃顿便饭吧。”
看来，这顿饭是跑不掉了。昭穆尊无语地差点扶额。而苍并没有马上接下话头，沉吟不语。
“就隔条马路那家新荣记，随便点几个海鲜吧。虽然我不信什么米其林餐厅，但是这家的确可以试试。”小老板补充道，忙拍拍昭穆尊，“小昭，快打给他们经理问问包厢还有吗？”
不等人掏出手机，苍就出声了：“不必了，九章老板，我们有八项规定，这顿饭还是算了吧。”
“这可不行。”九章伏藏摆摆手，“怎么能让领导饿着肚子回去？再说，随便吃一口而已，没关系的。”
两人便一来一回地开始复读，昭穆尊在边上，攥着手机拨也不是不拨也不是，而且他还悲催地发现一般联系饭局订位都是手下人做的事情，自己手机哪有什么联系方式？这个苍，一会邀请一会又拒绝，真还是原装的讨人厌。
九章伏藏耐心好硬是和苍纠缠，心里发誓决不能放过这个局，可这个苍也是经验选手，不然怎么在业界出了名的油盐不进，绕着和他说嘴，饶是搞到他祕书和市场部的一些中层下楼了都没个所以然。九章伏藏注意到从前挺会见机行事的昭穆尊，这时候怎么变木头一样，他心思百转，决定赌一赌：“真是的，苍处您不赏光，我是小辈就算了，可这不照顾我们昭部长的生意，到时候老问知道了就该怪说我几嘴了。”
苍果然顿住，复杂望向昭穆尊，这帮人关系这么乱吗？
“老问要怪罪就让他找我吧。”苍依然坚持。
“唉，苍处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们啊。”九章伏藏佯装失望地撇撇嘴，他一个眼神落在昭穆尊身上，PR坐到这个位置昭穆尊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不管心里再怎么不爽，工作不就是要钱不要脸，要脸不要钱的差事吗，昭穆尊眼神偏在苍的耳边空气，不得不笑吟吟开口：“方才苍处还客气地邀请我吃中饭。要不这样，就公司对面档口吃碗面吧，也不浪费领导宝贵时间。”他还故意重读了最后一句。
九章伏藏忙接翎子：“就对面那个牛肉面吧，而且二三十块的，不违反纪律。”
换做平时，苍处长肯定转身就走，但昭穆尊这样说，自己再强词拒绝又显得反复无常。就他迟疑间，背后忽然被人拍了一掌。
哪儿来的没头没脑不识货东西！他一回头：“啊？老问？”
“哈，说曹操曹操到。”九章伏藏抚掌大悦。
“我这么晚回公司，居然还能堵到你们，怎么的，特地等我一起吃饭啊？”问天敌声音洪亮，墨绿暗纹的三件套被魁梧的身子撑得挺刮。他上来就往昭穆尊身边靠，站位上暗暗将他挡在自己后头，“说到我，小昭，他们说我什么啦？”
“说我若是不和昭部长吃这饭，你就要把锅扣在九章老板身上。”苍负手而立，幽幽道。
“苍兄。”果然，问天敌朝着苍皱了眉头，声音也沉了，他盯着苍几秒，阴沉了脸忽而又漏出笑来，“我允许你单独和小昭吃饭了吗？做事不能不地道啊，苍兄。”
“正好，我们四个人一个小桌，走吧走吧！”九章伏藏立刻招呼起来，也不忘下后面的助理祕书，“嗳，你们几个也一起来吧。”
苍也是没办法只好妥协：“先说好啊，我们单位人的餐费我来出。”
“知道知道，苍啊，你还是一点人情也不给人做。”问天敌说罢，揽着昭穆尊便往外头走去。
问天敌和昭穆尊向来关系不错，常勾牢着人一同走，九章伏藏也是见怪不怪，主动和苍走一起搭话：“还是老朋友说得动您。”
苍盯着前面两人背影，心里竟然有几分不快，没怎么回味九章伏藏的意思，随口道：“你说谁？”
九章伏藏眼珠一转，立刻就想明白了，心里暗喜，嘴上忙另接着：“当然是我们问总。”
苍才知道自己失言，不过也不乱阵脚，反倒轻松地笑笑，从口袋里摸出包烟，抖落出来一根：“和老问，算时间是老交情，可老友怕是算不上。”
“哈，问总一直着把你们在美国时候的交情挂嘴边。”九章伏藏递来银色镶钻的Zippo，苍看也不看就谢绝了，他自己有楼下便利商店买的一次性打火机。年轻人不动声色地又放回去，接着说道，“我就想呢，像苍处这样做派的人，如何与问总玩在一起。”
苍认真地回头打量他一眼，夹着烟的手指随意朝前指了下：“我与老问有些时候没好好聊过。看他近来红光满面，终于收心结婚了？”
“应该没有。”九章伏藏笑道，“不过，我们说的也不准。问总的私事，苍处应该去问小昭。公司里就他们走得最近。”
苍若有所思地吐了口烟：“小昭……那你觉得像他做派的人，是和问天敌玩在一起的？”
九章伏藏的桃花眼眯起来，凑到苍身畔：“哎呀，这大概又是异极相吸的道理了，苍处不必在意。”
另一端，被问天敌勾着肩膀的昭穆尊从没感觉过如此的不自在，仿佛后面隐约的对话与可能的视线都是芒刺在背。
问天敌当也是苍吓着人了，顺顺毛：“他也就是看着凶，人还是不错的。放心，我很了解他的。”
昭穆尊便顺着话问道：“老问，你们有多熟啊？”
“小昭，你就是多心。我表哥一页书和苍关系铁，所以怎么说都是自家人。”
对啊，一页书。昭穆尊沉思着：他们两个是大学时候认识的好友没错，可一页书是苍的学长，中间还差了三级，后来本科毕业就去了日本进修。没道理是他。
“我可是连他有前妻都知道。”
“问天敌，别老是咬着他这桩事情说。”这个前妻，昭穆尊真是想想就冒火，仿佛收到了一顶穿越时空的绿帽，“你不是他前妻，又抓不了他把柄。”
“还别说，要不是苍一直挡着，我真想认识看看这个嫂子。天上地下，居然有愿意和苍兄这样mean的人结婚，我真他妈服，这种极品我也想尝尝。”
昭穆尊竟然这时候也愤愤地想，什么小妖三嫂子就让问天敌顺遂好了，他也能气得过一些。想着想着便哼了一声。
“后来我从我表哥那里听说，这个嫂子应该是他大学同学，在读书时候就好像同居了，真想不到苍还是这样的人。一页书当时写给我嫂子名字，但有个字太复杂了，搞得我三个字全记不起来了。”
“……啊？”昭穆尊心里一咯噔，复杂地看向问天敌，突然有个不祥的预感。
“靠，我想起来了，嫂子姓金。”问天敌嘿呀一声，为自己灵光一现喜滋滋起来，“金什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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