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乐飘飘处处闻（问金）
答应投喂给老王的问金现代paro沙雕文！ @就叫我老王大哥吧 没吃够的话，<长途飞行>后面我自以为也是问金甜的。
亲属关系全部瞎编。反正都是ooc。
真的很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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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中心小学有一个恶霸小学生，名叫戮神狩。他这么猖狂，完全来自于他有一个恶霸叔叔，名叫问天敌。原本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其他人的正常生活不做干扰。直到某一天，刚请了休假的昭穆尊正在家里睡懒觉，早上六点半，morningcall就来了。
“喂……”昭穆尊半夜看球赛看到早上四点半，这才睡了个把小时，眼睛都睁不开，床头柜捞了手机，翻身就卷回被子里。
“昭啊，还在睡觉啊。”
昭穆尊那一瞬间还真以为几点了，特地又爬起来看看床头钟。
“你他妈！”他愤怒地看看来电对象究竟是哪个皮痒的货，一看火气消掉大半，他调整下呼吸，语气也恢复了刚才迷迷糊糊的调子，“老问，你知道我今天是休假第一天……大清早的，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好吗？”
“——睡什么睡起来嗨！”另一个声音忽得从听筒里炸起来，“戮神狩！坐好！”问天敌看起来也吓一跳，训了两句。
昭穆尊无语地捂着受伤的耳朵，听筒换了另一个：“等等……老问你开了车载扬声器啊？！”都不知道自己软绵绵的声音还说了给了谁听。
“我小侄子，戮神狩。你知道的。”
昭穆尊想到问天敌家的小煞神，简直人见人晕，花见花败。他有时候到问天敌家，如果不把臭小子预先支到乐高中心，他们俩就别想有关门快乐的机会。
“你这时候打来，究竟要塞我什么破事情？”昭穆尊已经有了不祥的预判。
“就帮我带两天侄子。这对于神通广大的昭穆尊先生来说，小事一桩。这孩子其实就是活泼——”问天敌难得这样油嘴滑舌。
昭穆尊面无表情地愣了一会，然后挂断了电话，继续睡觉。手机立刻又响了起来。他直接把手机关了。
不一会儿，家里的电话响起来了。他家里三个座机，像奏响进行曲的交响乐团。昭穆尊一肚子火，赤脚跑去听电话：“喂！”
“昭啊——”
“问天敌，我们分手吧。”
“我都在你家门口了。”他们俩早就互留钥匙了。
昭穆尊看向大门，问天敌一脸笑嘻嘻的开了门，还没等昭穆尊反应过来，戮神狩已经像一架轰炸机一样俯冲进他安静的家中，一下撞翻了昭穆尊还没收拾的一叠文件。昭穆尊石化当场。
“戮神狩，快叫人。”问天敌也不客气，直接换了鞋就进屋了，蹲在边上收拾一地的文件。
“小昭！”
昭穆尊忽地抄起拖鞋，追着打：“臭小子再敢这样叫我，你信不信我把你从我家36楼阳台上扔下去！”问天敌看好笑，也不去阻止。
戮神狩一边躲一边大声叫着：“我听我叔叔每次关着门都小昭小昭叫你的，你不是挺开心的？”
问天敌脸色一变，也冲过去捉人：“敢听你叔叔墙角？！你他妈找死！”
一顿男子双打，戮神狩终于消停点了，乖乖坐在餐桌边上吃八宝粥。昭穆尊家没什么可以现做的东西，除了泡面和八宝粥那种方便食品。
问天敌拉着脸色不佳的昭穆尊到阳台边上合计：“小昭，就带他两天，我杭州回来就接他走。”
“带他两天，我要折寿二十年。”
“呸呸呸，我都带到现在了，我是不是合该与天同寿了。”
问天敌本是灭境之人来到苦境工作。当时听说苦境教育资源不错，于是他哥哥嫂子就借着工作让儿子跟叔叔去了苦境。
不过事实证明，好的教育环境也不一定能教出乖乖牌。昭穆尊和问天敌从认识到后来混在一起，都处得不错，就是这几年，有了戮神狩上学时候在问天敌家中，他们常常有些争执。昭穆尊喜欢安静的环境，但是这个孩子就像一个zhadan一样的存在，他又不是拆弹专家，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昭儿，等我回来，好好奖励你，行不行？”问天敌几乎要咬到昭穆尊的耳朵上了。
昭穆尊翻翻眼睛，不说话。
问天敌继续顺毛：“你只要给他找点事情做，消耗点能量，他就没精力瞎搞了。”
“比如？”
问天敌从包里掏出一张A4纸。
“<长恨歌>？”昭穆尊接过一看。
“这是他们老师要求的，你让他背出来，这时间不是打发了么。”
“小学生背<长恨歌>，不太好吧。”
“反正他们背什么都不懂，随便吧。”
“你这种叔叔真不负责任。”昭穆尊踢了他一脚。
“不就等着你来一起负责么？”
“滚。”
“叔！”祖宗进食完毕，开始嚷嚷了，“手机，我要吃鸡！”
“吃什么鸡。”昭穆尊将纸拍在桌面上，“休息十分钟，待会我监督你背诗。”
“好好听话，我先走了。”问天敌快乐地溜了溜了。
“六宫粉黑无颜色。”
“六宫粉黛无颜色，粉黛。”
“粉黑，我们老师说古代秀才读半字。”
“……那你干嘛不读上面一半？”
“又没规定要念哪一部分。”
昭穆尊严肃地看向戮神狩：“你别看字了，你要学古代秀才，那我就按照古代教书先生的方法。”他收了被戮神狩快揉烂了的纸，“我比你小的时候，就全篇倒背如流了。接下来，只要我背一句，你就跟一句。”
到了下午，昭穆尊换了一身紧身运动装。戮神狩盯着他看：“你真像电视上的帅哥。”
“拍我马屁没用。”昭穆尊瞪了他一眼，然后帮戮神狩脱了件外套，“你待会和我一起去健身房，反正我办了家庭卡。”
“小昭，你都没结婚，居然办家庭卡？”戮神狩夸张地叫着。
昭穆尊没有马上炸上天，他平静地看着戮神狩：“你如果不想你叔叔回家砸掉你门牙，你就给我乖一点。”
在前往健身中心的路上，昭穆尊一面开车，一面给后座的戮神狩背诗。戮神狩从来表现成多动症儿童，哪能专心致志。
“小昭，我背不出，太长了。”戮神狩揪着昭穆尊放在车座上的靠垫流苏。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飘飘处处闻。”昭穆尊完全不理会戮神狩的话，他管他继续他的进度，“跟。”
“骊宫高处……”戮神狩摇头晃脑，才四个字就不记得了，“犯规！你不都七个字一来得嘛！”
“你怎么叫你叔叔的平时？”
“老问呗。”戮神狩笑嘻嘻地模仿昭穆尊平时埋怨的腔调，又在位子上不安分了。
“……我跟你说，”昭穆尊开车上了高架，在变道时候他时刻看着后视镜，但不打扰他和戮神狩说话，“我有段录音你要听么？”
“什么录音啊？”
——“戮神狩，你要是惹小……啊不是，是惹你昭穆尊叔叔不开心，他可以随时教训你，听到没！可以——”这是昭穆尊在问天敌离开前，逼他去厕所录的。
戮神狩也不管：“你又没有不开心。”
昭穆尊笑了笑：“我电话给你，你可以问问你叔叔，我开心的时候打你一顿，他会阻止吗？”一般这样的小学生，要比老实小学生更加会察言观色。昭穆尊看着没有问天敌健硕，听说他小时候被家里人送上武当山过，打人上完全不差。而且，问天敌虽然一直溺爱戮神狩，什么事情都帮他出头，但是从来没有帮他搞过昭穆尊，要说出头，帮昭穆尊出头揍突然熊化的戮神狩还差不多。问天敌的拳头还是很恐怖的。戮神狩想想就不爽地在位子上缩了缩。
“……昭叔叔，那个，诗，你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昭穆尊心里偷笑：“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飘飘处处闻。”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飘飘处处闻。”戮神狩跟了一遍，他发出了不属于一个孩子该有的叹息，“唉，可是跟得容易，后面怎么背的出啊？”
“你不要不动脑子跟，每次念的时候，记一些关键词，看看周围的景物，让一些外界因素刺激你的记忆。不然为什么有些演员喜欢一边城市里漫步，一边背剧本呢？”昭穆尊瞄了眼边上的高楼，“骊宫高处入青云，就像——”
“就像你家一样。”戮神狩马上打断他，“我叔叔住别墅没劲，每次到你家都好高好高，我最喜欢站在阳台上看马路。”
“你要这样觉得也可以，就这样记。”
“你家里每次都放钢琴碟片，就是仙乐飘飘处处闻咯。”戮神狩忽然趴在昭穆尊的驾驶座后面，“对了，你会弹钢琴？”
“不会。”
“你这么喜欢听，我还以为你会。”
昭穆尊白了一眼：“不过是以前的喜好罢了。接着来。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问天敌说得没错。在昭穆尊的严格管教下，戮神狩今天居然串完了全诗，昭穆尊还在和他轮着背。晚上九点不到，戮神狩就要求睡觉了。
是夜，昭穆尊躺在床上和问天敌视频。
“你侄子平时几点睡啊？”
“基本十一点把他塞床上，之后也没管他。”
昭穆尊想想不对，溜到客房开了条门缝，里头的小孩还保持着睡姿。他借着小夜灯的光，走到床前，隔着被子在边上摸了摸，又在枕头底下摸了摸，这才小声离开，按着把手将门关上。
黑暗中，被子底下朦胧地亮起一个长方形的光，手心里的手机一层汗。戮神狩小声语音：“刚才挂机sorry啊，我叔对象查房。”
“你突然跑去哪儿啊？”问天敌光着膀子靠在酒店沙发上。
“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睡觉。”昭穆尊挽起睡衣袖子，捧着ipad重新躺回床上。
“看你面色平静，应该是一无所获嘛。”
“我一无所获，他今天一天收获挺大。我让他诗都背了一遍。”
问天敌坐直了身体：“什么诗？那个<长恨歌>？”
“对啊，不是你交代的任务嘛。”
“不是，昭啊，你知道，我让他背那个什么……明月几时有那个，背了一个月。”
“这就是我比你厉害的地方，是不是？”昭穆尊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种地方厉害有什么，那种地方厉害才行。”说吧，问天敌对他挤眉弄眼起来，“明天晚上我们外面吃顿饭，完了住我家吧。”
“你后天没事？”
“我可以正常上班，你累的话睡到中午都没关系。”问天敌划了划手机，“明天七夕？”
“对啊，跑出去还不一定吃得到饭。”
“你问总什么人。”问天敌放松地靠在一边，“七夕这种事情，早就提前一周让助理订好了，外滩源，靠窗的好位子。就上次那家吃粤式海鲜，你说好吃的。”
“都行，听你的。”
“戮神狩就把他寄到我表哥一页书他们家，明天再接他。”问天敌接着道。
昭穆尊想了想，有些于心不忍，叹口气：“太可怜的吧，我们在米其林餐厅，赶他去吃素。不是我说，老问，你老是把他送来送去的不太好吧。”
“没事，回头给他卡上打点钱。保管比带他出去玩都开心。”
昭穆尊不说话，看看门口，眉头微微皱起。
“你又来，不许皱眉。”
“老问，明天带他一起吃吧，我不介意的。他这两天学得挺认真的，正好吃顿好的。”
问天敌盯着昭穆尊看了好一会儿，看稀奇地笑笑：“小昭，你啊就是心口不一。”屏幕中映着他的大脸，“真想马上按你在床上。”
昭穆尊嫌弃地摆摆手：“再不正经，我挂了。哎对了，你明天高铁几点，我开车接你。”
“四点半。”
“行。”
“你也想我，对不对？”
问天敌又收到了一记白眼。
“心口不一。”
“你早点睡，听见没。”
“你放心，我今天没收到小卡片。”
“……有，你还打算叫啊？”
“哪能啊，有小昭，我还要什么外面的小卡片。”
第二天，昭穆尊早早地带着戮神狩来到了虹桥的星巴克。
“蜀江。”
戮神狩无奈地吸了口巧克力：“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接着啊。”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边上的顾客，就见得一个利落浅灰色衬衫背心西裤的金发男子，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对面的看着熊的孩子，哀伤地融入情绪，背着<长恨歌>。
“昭儿！”问天敌那是小别胜新婚，人堆里看到那卓尔不群的对象，喊着名字就急吼吼地冲过去，将人一把搂着，亲密了一阵，就准备往停车场走。
戮神狩面无表情看着他们，条件反射道：“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呸！”问天敌凶他了一记，“说什么屁话，快跟上来！”
昭穆尊开着车，忙叫戮神狩背几段给他叔叔秀一下。
戮神狩瘪着嘴巴，从第一句开始背。可问天敌哪听得进去，只管一个劲儿去逗昭穆尊，嘴上称赞不停：“好，好，昭啊，都是你的功劳，我们家的教育部长。”
“谁你家的？”昭穆尊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挺得意的。
“今天过节街上人还真多。”昭穆尊延安路高架简直开了要两个小时，不过他也不是个路怒症患者，倒是身边的问天敌一路骂骂咧咧地，后面下高架转到普通道路差点擦到一辆闯黄灯的车，问天敌简直要冲下车殴人，昭穆尊忙一面安抚，一面抓紧开走。
“七月七……”问天敌本打算借题发挥再骂两句，一看昭穆尊专注的样子，想明白今天到底初衷什么，也咽下这口气，心想晚上可要补回来。
昭穆尊突然打个喷嚏。问天敌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窗外。
倒是后座的戮神狩，玩着手机，被cue到又条件反射背诗了：“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问天敌整个人怒转向后面，挥动铁拳：“臭小子，你今天能说些吉利的话吗？！小心送你找一页书吃素去！”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