氢气又沙雕的北极点

缉熙 1(苍金)

本来是要给苍庆生的,实在一次写不完。计划上中下吧。

不虐放心食用,虽然本来想沙雕向,但不知怎么就emmmmm()


金暂时失明预警。

ooc预警。


<上>有一辆没开起来就被拆了的车,后面当然会咳咳,对吧,毕竟某人生日嘛。


想到了,再来补充一下,差不多全篇是一个很简单的除魔故事。金就算看不见了也可以一起干活,男主角薪水不能那个白拿x

请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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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夜深沉,可金鎏影在床铺上辗转难眠,除了窗外越发清晰的虫鸣鸟啼,最难忽略果然还是边上不可察的气息。


唉,玄宗真是贫穷,贫穷到每次他们外出公干,如果没有分坛宿舍,都只能外头开一个房间挤一张床。

其实,对于金鎏影而言也该是无所谓的。自从几十年前某一次,宗内不知道哪个不知好歹的小道子居然贪图便宜,给订一间在风月场所隔壁且隔音很差的客房,他和老搭档苍真正情不自禁一次之后,他也该是无所谓了,想想苍也更是无所谓了。


此刻金鎏影卷着被子侧躺在里厢朝外看着,眼前苍正仰面睡得正香。苍睡觉向来无声无息,以至于他平日里就就算坐着闭上眼,都会被认为是不是睡了。金鎏影更是乐此不疲地嘲他,不闭眼也像是睡了。

今朝这样盯着苍的侧脸,他忽然又有新的感悟,苍这样躺着和死了真的没什么两样了。这样想着,他心念一动,伸出手来,轻轻戳了下苍的睫毛。

别看他眼睛不大,睫毛倒是又长又纤密,拥抱时候靠得很近,金鎏影总会被苍半眯着翕忽的长睫毛,扰得一团乱麻。

苍也终于有动静,眼帘跳了跳,蹙下眉,含糊地哼了两声。

而金鎏影另一手掐指算算日子,苍的生辰近在眼前了,可他想着想着就莫名叹口气。

平日不过生日,他都让苍予取予求,所以真正过生日倒成注重仪式感的金鎏影,最头疼的一日。


“何事?”苍已经还是那副极其安分的睡姿,可从语气中似乎已经有些清醒了。

“没什么。”金鎏影忙卷紧被子闷头翻了身。

苍酝酿一会才睁开双眼,往那团被子推了推:“大半夜叹气,你是怎么啦?”

金鎏影想用沉默来让苍放弃追问,但偏偏那人耐心极好,又低声补充道:“这次演法三天三夜,也好好休息一下吧,鎏影。”

“是你扰得我睡不着。”

没想到,苍立刻动手把金鎏影从被子团里扒拉出来,按着他肩膀翻回来,认真道:“不可能,我睡觉没声音的。”

金鎏影本来紧闭眼睛装睡,也不得不睁开眼,看向苍的时候又有些慌张。苍的发髻散开,浅栗色的发丝转身时几缕垂在脸侧,不远处油灯熹微的光映过来,让脸的轮廓有了比白日肃穆时温柔的感觉。

他只能将无处安放的目光落在被面上,忙胡诌一句:“是……是你身体热,烘得我睡不着。”

苍一听精神起来,总觉得金鎏影在疯狂暗示他什么,便一脸反派微妙笑,凑过去道:“既然金师弟诚意相邀,那为兄便敬事不暇了。”说罢,便扑上去摸索金鎏影的衣带。

“等!等等等!”他这会是从来没有的反映强烈,倒像个贞洁烈妇,死活捂着衣襟。床铺狭小,他缩了一下就靠上墙壁,退无可退还在挣扎。

还是他今天想玩强迫系的啊?那也要挑时间地点嘛!苍简直满头问号,这间客房可左右都住满了人,普通玩玩也就算了,玩强的要是他忍不住叫出声来,这玄宗的脸面往哪儿搁。

苍办法总是来得很快,他立刻到金鎏影边上附耳:“这里是宗内定的房间。明天我们不就出发回去了,中间我们再摸鱼,自己找处地方玩那种烈的。”他还往枕下拍了拍,“放心,我这回带足钱出来的。”

天下奇冤,金鎏影简直有口难言,他只能拼命摇头,试图推开苍:“今天不玩!”

“对对,今天就普通那种。”苍也不急着剥他衣服了,换方式往下面探,这可吓得金鎏影立刻夹紧双腿。

“不是,不是是今天不可以……”金鎏影还支支吾吾地说话,苍已经将他直接控在怀里,柔软长发靠在他颈窝,一丝丝吐息在耳后,惹得金鎏影浑身一阵酥麻。

“不听话哦。”苍的声音很低很轻,这几个字说出来时的语气却压得金鎏影心惊肉跳,顿时全身都僵住了。见他不闹腾了,苍得意地含住他柔软的耳垂,这是苍最喜欢的前戏。

金鎏影当然也知道是开始了,又来劲开始试图挣脱桎梏。

大半夜被折腾起来,苍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起床气了,这金鎏影还在反反复复地闹简直莫名其妙,他一气往金鎏影耳下的侧颈示威地咬一口。

这更激得金鎏影爆发出不知何来的能量,大力出奇迹,居然将苍哎哟一声直接推下床去。


苍被这样仰面狼狈一摔,气得直接平地跳起来,而金鎏影满脸惊魂初定,条件反射正要问他有没有摔着,可对着苍的一双怒目,他吓得什么也说不出了,只能立刻噤声,默默缩回被团。

苍重新爬回床上,冲着那个饱满圆润的正红色双喜被面,恶狠狠道:“金鎏影,明天晚上你完了。”然后寻了自己被子,哼一声,重新睡觉。

金鎏影只敢边上没有声息后,偷偷从里面露出一双茶色大眼睛眨眨,继续无奈地望天叹口气。




2


总之,天亮了就非常尴尬。


两人本来赌气自管自洗漱更衣,收拾东西。

只不觉,在铜镜前的金鎏影忽然叫出声来,直接冲到苍面前,指着自己耳下的一个红印:“苍!你你你咬这里,我还怎么见人啊!”

苍扫了一眼,手里叠衣服的动作也不停,满不在乎的语气黑白讲:“晚上黑灯瞎火,谁知道一口咬哪里了。”见金鎏影单手捂着那处,脸几乎要红似关公,又道:“再说,你昨天推我一把,我也受了严重内伤,扯平。”

“你还内伤了?!先吐口血给我看,好吗?”金鎏影气得不依不饶,苍抬眼上下端视一番,的确,金鎏影向来给自己收拾体面考究,衣襟锁到最紧,里里外外至少三套衣服,衣衫上不可以有褶皱,且必须都要用他最爱的香熏过。反正,就算两人床笫间,苍也从不会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留下印子。昨天还真是自己的冲动,可苍又转念一想,虽然面对金鎏影自己常常有点不理智,但是这回煞风景的是他,不然自己何至于此啊。

只要这么一想通,苍又浑身是道理了。

他感觉自己对金鎏影始终也是仁慈的,转身从包里翻出一条压箱底许久的丝质披肩,抛到金鎏影怀里:“你实在在意就围一下。”


这是一条浅紫色的披肩,追溯它上次被使用的年份可以从二字开头两位数年前算起。金鎏影将它抖落出全身,顿时这气味让他腌臜地俊俏的五官都皱了起来。可仔细一看,这条披肩倒是有些熟悉,好像是自己某一年送给苍的。

他俗世出身高门贵族,当时上山就带了一大堆原来规格的吃喝用度,钱财上更是只要不通货膨胀,供他用几百年不是问题。当然,后来为了表达他的诚意,这笔钱大部分送给贫穷的玄宗周转——也不知道怎么的,周转到现在玄宗还是很贫穷。

反正,对他而言,表达好感的最简单方式就是塞钱和送礼。所以自从开始对上眼,金鎏影便常常往苍那里以各种名义塞东西,至今已经多到自己都具体记不得了。

苍从小便生长在山上,性情本也清心寡欲,衣物与生活用品十根手指就数的过来。可自从机缘巧合搭上金鎏影之后,他就不得不搬到别院去住。他其实还是原来的喜好与品位,也不会使用金鎏影送来花里胡哨的精巧玩意,只想到是那人送的便屯着,久而久之,某次被轮值查寝的紫荆衣发现,在山上就多了个松鼠的名号。

总之,苍的购买习惯,是挑不出这样一条出色料子与花样的披肩的。至于他为什么不用还一直带身边,嗯,谁知道啊!金鎏影心情大起大落,从突然嫌弃,到突然美滋滋,又突然不爽,最后想到那处衣领遮不掉的牙印,又气得冒火。

不过,苍也懒得管他,从昨天开始金鎏影就看上去怪怪的,不晓得在盘画些什么馊点子,想着便转身回去收拾书册。

“抓紧点,金鎏影,待会还要赶路了。”

“……真是可恶的松鼠!”金鎏影咬牙骂着苍山上的诨名,将披肩整理一下,在脖子上卷了好几圈,直到几乎都蒙住了口鼻。味儿送上门,他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倒是引得苍忍不住偷瞄一眼笑出声来。



3


“你不热么,兄弟。”苍走金鎏影身边,趣味地打量着他。

今日原本出门时候还是艳阳高照,到了某处山路开始就忽然浓云密布,看似大雨将至,走在林间反倒比刚才太阳底下更闷热难受。苍眼看着金鎏影岿然不改色,还是蒙得严严实实,只觉得他在某些方面真的很有天赋。

“要你管……”金鎏影不爽地翻翻眼睛,继续抓紧了披肩边缘,其实额角冒出的汗已经把他散出的刘海都粘在脸侧,身上的汗也快湿透内衫,更别说衣襟早就可以挤出水来了。即使这样,走在深山老林里了,他也发挥他最大的忍耐力保持体面。

“换普通人,你这样子早就中暑了。”

“呵,你别小看我。”

“我在夸你了不起呀,金鎏影。”

“是不是了不起,也轮不到你这样阴阳怪气讲。”金鎏影本就烦躁无比,苍在边上说风凉话,更是难以自制地扬了声调。

品出一点真情实感的味道,苍也认真起来:“金鎏影,你从昨晚开始是中邪了么,是不是要我帮你开一个破魔法阵啊。”

“不正常的是你吧!”金鎏影抓下一些围在嘴前的披肩,回应道,“你……你……”再要说什么只觉得头昏脑涨,又有话难说,你你你了老半天,转而重下语气转向其他:“你才中邪了!我又不是低级邪祟,不需要你来开阵净化我。”

“金鎏影,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和诉求?”潮闷的天气也让苍有些毛躁起来,特地拉住金鎏影手臂,面朝他。

金鎏影正要不经过大脑开始发言时候,他还在工作的大脑有了种奇怪感觉,原本无风的林间,树叶沙沙作响。他突然反应过来,是这个山头太奇怪了,从山脚开始便没有任何声响,没有鸟虫此起彼伏之声,也没有枝叶相摩交错之响。而他们一直在斗嘴忽略了这个状况。

正当他暗中捻诀防备,苍也转来与他互看一眼,原来他亦感觉到了。


一股濛晦之气从苍的身后袭来,苍还没及转身,先已沉着反手化现白虹,御剑劈散邪气,而两人同时闪往不同方向。原本还是一团黑物体,散开后顿时形成一张弥天大网,雾气充盈这个空间,将他们两人盖在下面。方才还白日,现在一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鎏影!”苍朝金鎏影最后消失的位置急急喊去一声。

金鎏影一时困在一处,只记得苍方才现身位置的方向,果然声音从那处传来,算是安定下一些心神,终于愿意松手甩掉缠得密密实实的披肩,闷出一层密汗的颈子顿觉舒爽,他也往那处高呼一声:“苍!快开阵!”

他们都有不用视觉就可以判断方位的能力,苍凌空画符,以神兵镇五方,抬手化现怒沧琴,弦音如更绵密的网䍛捕捉恶气。几十年的默契让金鎏影立刻感应到排布与苍的具体位置,他往大阵中诵咒施法。很快雾气渐退,慢慢凝回黑云一朵,困在道印之上。

金鎏影这次出于辅助位,明白苍需要更专注于阵中,便时刻关注他的状况。视野清晰之后,见苍神态自若,他才稍微松口气。眼看魔物被控得紧,即将露出原形,大阵即将功成。


“不妙!”金鎏影忽察觉一个人形之物也慢慢生成于苍的身后,苍闻声一瞬却分神不得,大阵上金链震颤,本已压制住的黑云又开始剧烈反应。

金鎏影立刻化现苍背后,攻势过促,他不得不直接抬手应招。可是他与黑影肢体触碰之时,黑影便溃散开去。而那厢,苍也撑过封印最后一步,黑云终究随黑影溃散而凭空消失,只剩一地散落的碎黄纸还有回荡在林间的古怪笑声。



4


天地瞬间清明,密云散去,白日重现。

“你没受伤吗?”金鎏影马上回转苍前面,急忙问道。

苍还是思考的眉眼,看到金鎏影才回过神来,反问道:“你没事吧刚才?”

金鎏影摇摇头。

“我们目前无从下手,先离开这里再说。”苍收了琴剑,严肃神色,“也需要向附近分坛说明这里状况。”

“嗯。”金鎏影应声,便要跟着苍加快步子往前路行进,山风吹来,他几乎浑身一凛,才想起来一物,“披肩呢……?”可是猫着身体,左右遍寻不得,苍已经快越走越远了,他有些不甘心地想朝苍的背影喊句稍等下,突然眼前又变一片漆黑,不过相比刚刚身困黑色迷雾,更像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之中,金鎏影愣神地慢慢直起身,几乎说不出话来。

苍本来还嚼着那桩怪事,没怎么注意,想到一处要与金鎏影讨论的意见,一回头发现金鎏影还站在刚才那里,神色有点茫然。

“金鎏影,你又怎样了?”苍只觉得他又要作起来,没好气地往那里扔了句。

而不远处的金鎏影很勉强地转向他,整理了很久语言,才有些颤声道:“苍,我好像看不见了。”

“……什么?”苍一惊,直接化现到他身边。

不等金鎏影将感觉描述出来,头痛感觉排山倒海般猛烈袭来,他毫无防备吃痛叫出声来。苍忙将人扶住同时运气按诀,试图助他稳定下来。

而金鎏影已经站不住脚,在苍怀里仿佛一滩泥一般地往下滑,只有痛感还让他维持着一丝清醒,一只手按住额角,尽全力忍耐着,另一手无助攀向苍的后背,犹豫地挠了半天,最后只是用力抓住他衣衫,那种力道仿佛要从布料上硬生生扯下一块来。

“鎏影?”苍也被突发危急的状况吓到,“鎏影,你怎样了?”他将人抱在怀里顺势蹲坐在地上,可一时没有办法,先护住心脉。

苍寻了他抬起的手,在掌心,好像抓着最后稻草。他又见金鎏影将头痛苦地抵在他胸口,整个人虚汗出得仿佛水中捞出来一样,他也难得急到不知所措。

“……呃……好痛……苍……”

金鎏影终于说出点话了,这一声呓语终让苍回过神来,立刻重新按脉检查,原来是他身体内的护身道印与入侵的魔气互相攻击所致。苍当机立断再加一道护咒进去,终于金鎏影状况有些缓和,昏了过去,只是长时间忍痛,还有一些轻微痉挛。

苍心下不安,运气过去直到金鎏影的脸色看上去没那么吓人才收手。

眼下不能拖延,如果选择直接回去,万一途中金鎏影再有意外,说不定便撑不住了,只能附近先找一个落脚地方另寻方法。

他解了披风盖在怀中之人身上,立刻背着他离开。



5


山路怎么走也不完,眼看天色渐晚。

焦虑间,再一转山路,一个灯火通明的山庄映入苍的眼帘。他还极少真正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再将金鎏影重新背好,尽量让他可以趴得舒服一些。这时,原本垂落在他胸口的手,稍稍有了反应,算是悠悠转醒了。

“苍……”虽然是有气无力一声,但苍也放心了些,毕竟应该有点神智了。

“感觉好点了么,鎏影?”苍偏转下头,而金鎏影则像黏在他颈窝一般,继续蹭来蹭去。

“苍,天黑了吗?”

他不由苦笑两声,继续轻声对他道:“嗯,快完全暗下去了。鎏影,你看前面有一个村落,简直灯火如昼。你现在状况不能再赶路了,我们先停下来想想办法。”

金鎏影抬眼朝苍面对的方向打量,许久才哑声道:“我什么也看不见。”

苍也觉有些不忍,可安慰人也不是他强项,只能继续边走边说话:“你先听我说,那山庄我觉得也有点古怪,在深山之中,而且也非星星点点几处照明,而是几乎全村像盖在火把上一般。……”说话间他腾出一手,握住金鎏影冰凉的右手。耳边粗促紧张的呼吸声音,终于有些缓和了,他感觉得到黏腻冷汗的手慢慢回握过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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